“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
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
【R級對抗類副本:狼人社區,玩家已全部載入場景。】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
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
那是祂原本的樣子。事實上,秦非隱隱覺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時去了村東墳山,恐怕也仍舊難免會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
可他們看起來又是一副才回到義莊沒多久的樣子。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
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
他有什么問題嗎?“宴終——”
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
起碼現在沒有。
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刑床上,神色呆滯的受刑者忽然雙眼一閉。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
聽起來就像是給人家拎包的小弟。“……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
“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
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
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
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對啊!
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沒戲了。
多么無趣的走向!躲在旁邊的囚房門后偷看的蕭霄:?
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
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秦非:“……?”
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怎么一抖一抖的。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
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
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過身來。
作者感言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