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他從來不是遇到事情會抱怨和后悔的人,怨懟自己為何沒有提早發現線索,對離開迷宮沒有任何助益。
“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
為什么在規則內怪談的無限流世界里還會出現這種生物啊?
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進服務大廳是不可能了,這無異于羊入虎口,即使進去,他們也無法安然來到柜臺前辦理業務。
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上午時我們走到廣場附近,那里面積太大了,一起探索浪費時間,大家就分散了開來。”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這絕不是一只屬于成年人的手。秦非點了點頭。
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
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
“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搜索實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眼下不過晚上八九點鐘,若是要去墳場,時間倒是非常寬裕。林業要是也死了,有一半原因都是攤上了華奇偉那個豬隊友被坑的。村長半挑著眉,一個接一個地將院中的棺蓋揭開。
“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
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
“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了圓筒滑梯內部。
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
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楚。“唔。”秦非明白了。
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
秦非的直播間因為在線觀看人數太多而被破格上了推薦,足以證實他的直播內容非常吸引人。
草*10086!!!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不,不對。“所以,在任務完成后,你有沒有得到什么來自系統或周圍環境的提示呢?”
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
但若是要走,排行榜上的共享位置近在咫尺,追兵們也很快就會發現。
彈幕數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跑了??”蕭霄無法理解,“你就這么跑了?”
有靈體嘟嘟囔囔地說道。青年眉眼彎彎,露出一個神秘又愉悅的微笑:“利瑪竇。”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不過……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
作者感言
現在,創世之船C2副本的觀眾數量正在急劇流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