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靈體回過頭,朝大門外望去,果然,在一條路面之隔的另一側,A級直播大廳門口,那靈體步履匆匆,直奔而入。
但規則里說了,遇到危險時,不僅需要躲到床下,還要不停地數數。在確定所有的游戲房都無法進入以后, 心里沒底的那部分玩家,開始在走廊上四處搭訕。“不過主播問的問題,我也很想知道,這個高級游戲區到底難不難啊?”
“好像在切肉一樣。”烏蒙嘟囔道。谷梁努力克制著心底的興奮,蹲下身抬手去掰那塊地磚。
尋找祭壇的任務,就這樣做完了?
四個新取出的祭壇和先前取出的那個, 并列擺放在洞口邊,振奮人心的播報聲隨即響起。
彌羊瞪了杰克一眼,躋身擋在秦非前面。“眼睛?”應或率先說出了答案,語氣驚疑不定。
秦非面無表情轉過頭去。小秦分明和開膛手杰克走了同一條路,為什么杰克被污染得連精神補充劑都倒在鼻孔里了,可小秦卻一點事也沒有?
“才不是貓哥,是我的貓貓老婆!”
咚咚咚。一邊貼一邊念念有詞:“廚子都沒了店還開個屁!”
開膛手杰克的腦海中有一道聲音正在不斷勸誘著。“噗。”秦非一見到蕭霄就很不客氣地笑噴了。
10萬、15萬、20萬。
他的尸體腫脹,身上的衣服被撐破,面部扭曲得不成樣子,幾乎已經看不出原來的五官。
那些尸體看起來都很死不瞑目,翻白的眼中紅血絲遍布,像是正在對冰柜外的兩人怒目而視。
秦非直接將相冊時間調到了最近日期。污染源湛藍似海水般的瞳孔中,無聲倒映著秦非的臉,祂毫無情緒的眸底寫滿陌生。
秦非曾經試圖低聲呼喊,或敲擊戒指,以獲取和污染源的聯系,但戒指均未給出任何反應。好在,女鬼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那些鬼都太丑了,首先就不符合“面目清秀”的要求。
甚至,秦非幾乎已經能夠確定,祂就是污染源。
身后的干草雖然有些扎人,卻十分蓬松,用來當靠墊剛好。“死亡規則都是一樣的,違背了NPC的話。”“你他媽是找哪個混蛋買的邀請函,這么大聲尖叫,不要命了?”
這樣一想,眾人越發覺得,夜間游戲中提到的“亡靈復活”指的并非那些怪物。只要有他們在的賭盤,壓他們能成功通關的一方永遠占絕大多數。不可能有人舍近求遠,先繞到后面的幾個打卡點,然后再回來。
他雙手撐著桌面,上半身微微向前傾,語氣急促地追問著身前那人:
“笑死了,哈哈哈哈哈,驕傲的大人狠狠吃癟。”
“我老婆活得好好的,你不愛看就別看:)”那影子動作不停,與彌羊擦身而過,直直撞在了仍是小姑娘形態的秦非身上。
現在,有關這部手機最重要的一點,是它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道具。說話的是只猴子,他努力壓低聲音,對身旁的鴨玩家說道。也不知等到那個神秘的、強硬的、高高在上的污染源,重新找回屬于祂的意識時,回想起自己現在這一連串像家養小狗一樣的舉措,內心會是何種感受?
當秦非神色淡淡地說完最后一句話,林業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已經集體離家出走:“她她她她……”應該也是玩家。
玩家們向前走了幾百米,刁明翻滾的身影已經在視野盡頭縮成了一個芝麻大的小點。
陶征可不想漫無目的地亂闖,鬧到最后連泔水也舔不著兩口。秦非安靜地聽著玩家們的對話,在討論聲止歇以后突然開口:“既然這樣,我們就直接進去吧。”
三途搖搖頭:“沒有。他一直嚷嚷著他要殺了我,除了這句話以外,他什么也沒說。”真的就這么簡單,老虎也沒騙他們。這些秦非統統不知道。
當紙條從相框中掉下來后,房間里就恢復了平靜。說實話,他剛才都有點絕望了,只是硬拼著一口氣,總覺得不努力到死前最后一秒就有些不甘心。可本該出現在眼前的安全通道門,卻始終未曾顯現。
前方不遠處的雪地中,一座孤零零的小木屋赫然出現。——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這把刀和商業街里那家羊肉粉店老板,在后廚放著的砍骨刀十分相像。
他伸手接過戒指,那枚戒指就像是產生了意識一樣,自動套上了秦非的右手無名指。他目光如炬地環視四周,很快將視線定格在了前方的某一處。這種時候上廁所?
作為這一切的禍亂之源,秦非依舊十分淡定,似乎完全沒有將這些事放在眼里。
作者感言
“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