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一切都發生得毫無預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算空間的墻壁看。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
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估計那三分就是在幼兒園里拿的。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鬼火張口結舌。“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
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
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
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
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
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三。
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
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醫生猶豫了一下,他望著秦非清澈的淺色眼眸,開口道:“不要在里面待太久。”
他沒有多留意,經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所以,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是因為這群家伙在睡午覺?“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
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
否則若是有玩家做出些例如“一口氣報出48個NPC的名字,并指認他們都是鬼”之類的離譜舉措,系統將難以應對。
“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
【黑修女黛拉:好感度:5(修女懷疑你是個騙子,但修女沒有證據)】“來個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
秦非:……
看樣子這小東西應該仍是處于隱身狀態。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
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
“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聯的人,處好了關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
“很快,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
作者感言
“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