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蘭姆給那座迷宮取了個名字,叫心之迷宮。它位于兩個世界中間的迷霧地帶。”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
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
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
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
離開炒肝店后,三人在社區內穿行。“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會給你們帶盒飯。”
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規則1說了,迷宮是一個完全的磚石建筑,建造工藝普通,沒有用特殊材料。”
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
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掉比賽并不會死,二來陣營可以轉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良選擇。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
“這一手時間轉移大法玩得夠6啊!”資格也不會做廢,只要下次再過去走一趟就行了。
他可以聽,可以看,在一人獨處時甚至可以觸碰到身邊的一切所在。
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
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生!蕭霄:“噗。”若是有朝一日,秦非的天賦技能能夠凌駕于副本之上,那他在探尋副本線索時,勢必會擁有超越其他所有玩家的優勢。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所以他在游戲過程中稍微作死一些也沒事。
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
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畢竟,秦非已經創造過太多在他認知范圍內完全難以發生的奇跡。
點單、備餐、收錢。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管理處。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
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誰特么想和鬼來個一眼萬年啊!!
“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
秦非都有點蒙了。
林業站在人群側方,看著薛驚奇一張臉上青紅紫綠, 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飾自己正在天人交戰的心理斗爭過程,不由得嘴角微抽。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
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可是,這畢竟是在副本世界。
“看,孩子們就在那里呢!”但,很快他便發現,來人并不是黑袍男。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
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別。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
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作者感言
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