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人過來了,是從走廊最前面,靠近休息區的那個方向來的。”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0號自說自話地笑了起來。
“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怪不得。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
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
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三個穿著修女服的人魚貫而入。
他說: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
隨著秦非提出讓對方“出來”的要求,走廊另一端竟真的緩慢地浮現出一個身影。
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秦非見狀心下稍定。
“哎呀。”
“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瘋hhhh。”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
三人于是急匆匆地向店外走去。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
兩人在水吧旁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這種情況下,拿著紙條的秦非不念一遍好像都有點說不過去了。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記了哎。”
但,十分荒唐的。“不像神父您,整天只要待在這個箱子里,摸摸別人的臉就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面對0號的發言,兩名玩家一個手足無措又茫然;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反應過來。
……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
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甚至已經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而看起了8號。
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
“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然后呢?”
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鬼嬰又換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屋內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并未發現它的存在。
下一秒,鬼女臉色驀地一僵。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他們已經連續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
“他們呀?我不怎么熟。”一應安排至此塵埃落定。
他是真的半點也不害怕。
作者感言
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