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佬,你剛才在走廊上看見了什么?”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
他必須去。
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林業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
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
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
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亞莉安瘋狂點頭。一旦有人忍不住動手,他們不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離開里世界,還能通過那人自身和其引發的一系列后果,探尋到更多副本規則中隱藏的秘密。
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
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善堂那兩個人去哪兒了?”“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
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熒幕前無數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
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女鬼一個氣悶,臉色更不好了。
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對抗賽中, 指認和擊殺鬼都不會有系統提示,只有玩家成功完成任務, 才會悄無聲息地在屬性面板的比分上增添上一筆。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
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
秦非不解地垂眸,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但現在,這門已經非開不可了。
又是一扇紅色的門。
“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麻了,現在徹底麻完了。”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
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
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秦非聞言點點頭。
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不是吧。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
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
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判定為加分。只是,很快,那些前往廚房的人便驚呼起來。
中年玩家名叫華奇偉,穿著一身質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夾锃光發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
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玩家們:“……”
只有3號。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而且他們兩個的地位怎么突然就翻轉了呀,修女扎人都要向主播匯報,我真是無語了哈哈哈……”
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頂多10秒。做到了!
“你們在干什么呢?”
作者感言
柔軟咸濕的海風拂過動物頭套,也擦過秦非裸露在外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