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咬緊牙關,像是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或是在被0號囚徒追逐時那樣,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沖去!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這樣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確她難以定論,不過,總而言之,她沒死。
“神父……”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
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祂不說話,看著秦非,輕輕笑了笑。
雖然不好看,但依舊令秦非受寵若驚。
說誰更優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
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林業眼中寫滿疑惑:“那個老頭, 有什么特別的嗎?”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
“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
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
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是2號玩家。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
……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
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要知道,12號回房間后并沒有仔細搜查過任何地方。“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
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站在光幕最前的觀眾愣愣地眨巴了幾下眼:“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
她的肢體略顯僵硬,動作起來非常困難。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
只差一點點,就能直接越過D級世界,直接升到C級世界去了。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假如是副本的話……
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
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
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她說話時面前整片空氣都是臭的,讓人分不清是她嘴巴的味道還是懷里桶的味道。
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刀疤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懊悔。
“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
觀眾:麻了,單走一個6。
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
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任務提示:糟糕!安安老師的哨子掉到沙坑里啦!來和老師打個賭吧,看看好運氣的小朋友,能否猜中哨子丟在了哪個沙堆里?】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主播是怎么看懂的,這玩意兒簡直比他那個道士朋友在上個副本里畫的符還要離譜!”
作者感言
林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