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
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一切的一切從始至終都是那么的突兀,那么令人難以理解!
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其實秦非根本沒什么疑議,他想知道的東西大多數都已經靠自己弄明白了。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
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三途一怔。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
所以這東西不可能是別人放在這里,只能是原本就有的。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
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那是什么東西?”“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
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
當然沒死。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
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王順早就已經聽不進其他人說的話了,自然,也并沒有碰自己的眼睛。
在見識過車外的怪手以后,刀疤對這個直播世界的認知顯然更深了一些,這里不僅危機四伏,還充斥著各種用科學常識難以揣度的生物,那司機……
徐陽舒混進他們當中的目的又是什么?
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高潔內心純凈的“圣嬰”。“哼。”刀疤低聲冷哼。
蘭姆記得哪些,秦非就能看到哪些,而那些被蘭姆遺忘的內容,秦非自然也就無從得知。
這才致使了如今這一幕的發生。
“你只需要想清楚。”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
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
她在將蘭姆送進告解廳后便轉身離開了。沒有人回答。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他們二人之中,一個通過告密加殺人的方式拿到了24分,另一個則是隊內的醫師,全程打輔助,手上沒有沾上過半點血。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
秦非皺起眉頭。秦非眼睛驀地一亮。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
幾人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蕭霄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開始嘚瑟起來。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從筆記中只能看出, 蘭姆似乎病的不輕,每天都要服下巨量的藥物。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總之,他死了。
“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
作者感言
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