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程松也就罷了。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
秦非抬眸,望向黛拉修女。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
實在太令人緊張!“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
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村長:“……”“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
神像的眼睛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在整個村子里?但系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圈錢的機會,有財大氣粗的觀眾當場就在系統商店購買了破解鏡,這種道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讀到玩家天賦技能的內容。
黏膩骯臟的話語。
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鑰匙這東西,如果真的這么好找,那為什么昨天他們在休息室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出來呢?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
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
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
區別僅此而已。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
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這樣嗎……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
四人一拍即合,向著規則中心城的方向走去。
華奇偉的表情扭曲起來,距離午夜只有最后十五分鐘。他大跨步行至導游身前。
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
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
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生!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
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
“之前我們已經知道,圣母掛墜中的液體數量,與玩家是否會異化是息息相關的。”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三人頭頂的提示條內容都一模一樣。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
遠方不遠處,一抹陰影一閃而現,出現在岔道的盡頭。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
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總之就是有點別扭。當然沒死。
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作者感言
100%的可能,彌羊在進屋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這些雕塑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