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態(tài)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chǎn)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tǒng)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xiàn)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嘔——嘔——嘔嘔嘔——”
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
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當他看著迷宮的圍墻將那個試圖干擾他的NPC徹底吞噬以后,便沒再多作停留,繼續(xù)起身向前走。
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xiàn)在了那里。
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不就是水果刀嗎?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現(xiàn)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xiàn)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不愧是大佬!這實在不符合常理。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鬼火一愣。輕而有規(guī)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cè)響起。薛驚奇這番話所面向的受眾并不僅僅只有宋天一人,在他說完后,活動中心內(nèi)出現(xiàn)了短暫的幾秒鐘安靜。
當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那是……緊接著他便看見,面前那人手腕一翻,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忽然憑空出現(xiàn)一根約有成人小臂粗的空心鋼管。
陣陣吱吖聲響迸發(fā),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cè)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jīng)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在短短五秒鐘之內(nèi),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
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cè)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但由于他才剛死,魂魄尚未完全離體,肉身和靈魂不能分離,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著黑白無常一道去了地府。
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y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可事實上,從此刻包圍圈的大小來看,最多再過15秒,圈中的兩人就會被一擁而上的尸鬼撕成碎片。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nèi)環(huán)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
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tài)的玩家”。
唔……有點不爽。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既然這樣的話。”
“這些都是禁忌。”飄蕩在空氣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
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nèi)粘I钪g的秩序。與此同時,無數(shù)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xiàn)形。“???”
當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然而,很快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說完他指了指身后不遠處,那里還站了兩男一女, 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地面很快淌滿四溢的血漿。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cè)僵尸如法炮制。
“噗呲”一聲。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nèi)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
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
作者感言
這一次如果不是秦非遇到危險,他又來不及沖上前。右邊僵尸依舊只會用嘴和爪子去攻擊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