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但此刻,這份預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一回事。
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要素。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
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別。
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根本就沒有挖掘到副本里最核心的精彩內容嘛。
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
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
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秦非停下腳步。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正式開始。
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
“你們最好是不要騙我。”她咬著后槽牙,一次一頓地將話從齒縫中擠出。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
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林業經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
否則在直播間里影響不好,萬一被系統判定成消極游戲,說不定還會弄出什么些騷操作來為難他們。
它這一路看見了許多全身閃爍著彩色光芒的高階靈體,全都行色匆忙地閃身進入D級大廳, 這引得它十分好奇。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
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他殺死了8號!”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無論是從人數還是武力值方面,19號都失去了優勢。
雖然這樣會遭受很大的反噬,但撒旦實在忍不了了。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
“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五分鐘。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這是一場公平的暴露。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
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就像現在。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有玩家在心中暗罵,很想拔腿就跑。
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
“嗨~”秦非:“……”說起來,林業其實也非常納悶。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村長怕是幾輩子都沒聽人問過這種問題,看他CPU都快被干燒了哈哈哈。”玩家們都不清楚。
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
但副本結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她動不了了。
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秦非眨眨眼睛,抬手掀開棺蓋。
作者感言
他伸手擰了擰把手,房門直接應聲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