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E級大廳比F級大廳的構造要復雜一些,2樓是高階靈體專用的貴賓觀影區。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在早就已經緩過勁來。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醫生出現了!”撐住。
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他們不希望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
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啊!!啊——”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
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不過就是兩分鐘!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
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
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團滅?”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哨子——”
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若不是三途及時出手,此刻鬼火只怕已經頭身分家。
一分鐘過去了。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
規則世界的直播不對玩家開放,離開副本后又不能在中心城中隨意探討副本里的內容,因此一個玩家要想出名,難度還挺高。
那屬于纖瘦女性的細細的胳膊,此刻正蘊藏著一種從外表看來完全難以想見的致命爆發力。“啊啊啊我艸,媽媽我瞎了啊啊啊!!”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
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
道士將幾張符塞進秦非和林業手里,自己飛身沖向了左側的僵尸:“貼在僵尸的額頭上!”一旁的蕭霄:“……”他們不僅是管理者,同時也是尸體。
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雖然沒有規則說,他們和npc交流時必須要使用翻譯槍。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
關于斷指的事還沒有查清,玩家人數也尚且充足,秦非不想播旅社電話,隨手按了個110。
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幾下動作后,磚縫中有細碎的砂石滾落下來,那磚頭竟然真的被他撬動了。
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隊友殺了嗎!”
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
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
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可這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問不出來。
秦非:…很感動,但還是婉拒了哈。他們說的是鬼嬰。
作者感言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