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他們又將視角切了回來。

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

他好后悔！

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

誠然，比起那什么見鬼的6號，他對眼前的12號更加感興趣。

他深呼吸續了一波力，抬腳用力一踹！勝利近在咫尺！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暗紅色的追逐倒計時旁，緩緩升起一只同色的秒表。

他現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

沒有穿衣鏡，多不方便。而一如秦非先前所想，禮堂內的場景果真并非真實存在，取下眼球以后，秦非所看到的畫面與先前截然不同。

但，就憑對面那刻意偽裝自己的行事風格來看，即使他看穿了一切，也極大概率不會將這信息公諸于眾。

規則世界直播間里的觀眾最喜歡的就是血腥和獵奇的畫面，每當有主播出手傷人，總是能給自己帶來新一波的流量。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到了前方孫守義的膝窩。

撒旦：？

神父收回手。

“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

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

程松愿意接納刀疤，那或許，也有可能接納他？

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神父：“？”

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新人第一場直播就打出了以前從沒人玩出過的隱藏結局不說，還把副本里的小boss拐帶走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她破壞游戲的進程仍舊停留在0%。

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

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