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陸立人的掌心已經整個貼上了秦非的肩。
而且聽說A級生活區的居住條件非常好。
有拆穿敵人的喜悅嗎?
“好可惜,主播剛才怎么又躲過了,我都有點看煩他逃命了,但又不舍得錯過他被怪物撕碎的畫面。”社區的各個角落, 玩家們均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弄得一頭霧水。抬起頭時,卻見身前領隊的青年已邁步沒入風雪之中。
秦非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話,一邊端著塑料筐進了后廚,伴隨著“嘩啦”一聲,水龍頭被擰開,一身學生服的少年老老實實蹲在洗手槽前刷起盤子來。
偷竊,欺騙,懲罰。對面忽然就被看得有點心虛。
他只不過是無心“提點”了孔思明幾句。雪怪無用,而秦非卻命令右邊僵尸再度重返峽谷。
彌羊將手中的熒光棒用力彎折,咔嚓一聲響后,橙紅色的光線從彌羊的雙手中亮起。
這群玩家中唯一有希望逃出去的,似乎只有彌羊一個。彌羊被秦非的稱呼弄得無語:“那個人叫岑叁鴉,是黑羽公會很有名的玩家。”
但今晚,他拿出來的這把B級鑰匙卻注定沒有用武之地了。
要知道,在中心城中,高階玩家鳳毛麟角,像蝴蝶彌羊那樣一年左右就從新人爬到A級玩家之列的,都已經是天縱英才了。
其實秦非撒謊了,他不是民。
“彌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天天驢人, 這次終于輪到他被人驢了!!”失去右手手臂后, 本就肢體不平衡的谷梁, 在下一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倏忽間瞪得滾圓!
“說得很好,不愧是我看準的動物。”這個傀儡長得還不錯——或者說,蝴蝶的所有傀儡長得都不錯。
懸崖上的彌羊且先不論,秦非身旁,右邊僵尸出場這么久,漸漸的也有些觀眾認出了它。
鬼火忽然閉上嘴,臉色難看了起來。這就意味著, 輸掉游戲后,玩家連掙扎的余地也沒有。幾個殘破的帳篷顯露在雪地里。
彌羊的眼睛驀地睜大了。就是包裹在繭內的蟲子尸體吧?他的雙手淺插在西褲口袋里,雖然看不清表情,渾身上下卻都散發著一股松弛的姿態。
當地之所以會有那樣傳言,必然是有一定事實作為考據的。
她沒有秦非那么彎彎繞的腦回路,她做這一切完全不是主觀意義上想鉆游戲規則的漏洞。秦非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往前是充滿危機的古怪房門,背后則是三個虎視眈眈的追兵。她雖然年紀不小,但眼神還挺好,隔得老遠便高聲驚呼起來:
“發生什么了?!”烏蒙一臉迷茫。“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林業皺眉問道。
無名指上的黑晶戒指傳來一抹熱意,秦非的睫毛顫了顫,伸手,輕輕轉動著戒圈。秦非微垂著眸,他的長相比起彌羊要顯得柔和許多,長距離奔跑后引起的缺氧使他的皮膚格外蒼白,他蜷著身子坐在房間角落,整個人顯得異常無害,抬眼看向彌羊時,清澈的淺色瞳孔中滿載著溫和的平靜。
秦非看著聞人黎明臉上惴惴不安的神情,總覺得他好像是把岑叁鴉當成了一個神棍,或者拜佛的時候的那個簽桶。……
但,秦非已經等不及了。
右邊僵尸原本沒朝這邊看,在聽見彌羊的喊聲后轉頭望了過來。
靠著精神補充藥劑,勉強能夠保持住神志。走廊燈光明亮, 淺色的木質墻壁潔凈溫馨,走廊一側的彩色門扇為空間增添了些許活潑歡悅的氣息。
“該不會是——”蝴蝶那幾個人的副本水平都不弱,他們從一進副本就開始單獨行動,到現在肯定也完成好幾個任務了。
可是,當前面的人抬起頭來時,這邊玩家卻全都怔住了。三途這一波屬實是多慮了,秦非并不是因為她啰里八嗦的邀請而生氣。可就在事情即將成定局的那一瞬間,局勢卻陡然反轉!
一塊播放著一樓客廳的畫面,另一塊稍小些的則懸浮在光幕一側,向觀眾們展示著彌羊的天賦技能視角。地毯邊緣綴著長長的流蘇,打著結糾纏成一綹綹,像是節肢動物細長的腳。
“千萬別這么說!”
林業的運動神經不如鬼火,早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作者感言
秦非擺擺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