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牢最靠近前方入口的那間囚房內,0號囚徒和秦非前兩次到達時一樣,對著他咧開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就是13號。
“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
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術。
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
“我需要先查看一下告解廳的損壞情況。”她將秦非按在椅子上,和顏悅色地寬慰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不要擔心。”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
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擁著向外擠。它再也難以維系那幅高貴優雅的模樣,張開嘴,露出口中尖銳的獠牙,沖秦非咆哮著。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
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
“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可減去他們這七個人,前面居然也只剩下了七個人。
你還不如直接承認自己是個24k純變態呢!!
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
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
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
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一,二,三……
沙坑邊,其他小朋友已經全都躲了起來。但,只是用了些甜言蜜語——咳,以及胡言亂語,哄了哄npc而已。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
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蘭姆……”
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而且, 根據早晨的經驗來看, 王明明這個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較好說話。“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鬼女道,“他想要煉化你身體中那股神圣的氣息,但這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
“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哦!”蕭霄遺憾離場,他還以為秦大佬又能發現什么出人意料的好東西。
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
秦非的直播間因為在線觀看人數太多而被破格上了推薦,足以證實他的直播內容非常吸引人。
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要玩丟手絹,就必須要唱兒歌。
而且,秦非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活了那么長時間,它就從來沒有見過嘴這么欠的人!
作者感言
假如是這四人干的,他們直接走掉就可以了,何必多此一舉叫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