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的心臟砰砰跳個不停,血液泵流至四肢百骸。他面不改色地將杯子里的水又倒回了保溫壺中。有個人影從后面的樹叢里沖了出來。
他伸出手,衣袖向下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精瘦的小臂,那支原本佩戴在左手手腕上的電子表不知何時轉移到了右手,秦非將手表摘下,輕輕揉按著表盤遮蓋下的皮膚。王明明的爸爸:“小區里怎么會有賊呢?兒子。”虛空之中的呼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密集。
又走了一步。“哦,當然可以,你過來我告訴你!”秦非不太明白。
——沒用。
因為他們現在小得可憐,爬上凳子以后也只能勉強夠到熊的肚子,戳了幾下,確認里面沒有東西后,他們就趕緊去試著開柜子門了。
灰色的貓咪動作優雅而迅捷,出手卻利落得要命,從房間這頭走到那頭,就像是給危樓打標的拆遷隊一樣,將一整排石膏雕像全都造得不成樣子。他不知道。
為首的是一張報警回執單,對半撕開的A4紙上用清晰的字跡寫著:一旁的狐貍以及另幾個玩家都意興闌珊。直到那三人提醒了他,他才意識到,保安隊的工作如此重要。
那群人也不知在做什么,引來了一堆閑著沒事的吃瓜群眾,里三層外三層,將半條道路都擁堵住。不行。早上他本只是想和屋內兩人搭個訕,之后幾天再想其他辦法和他們套近乎。
在眾人眼前分叉。圈欄區兩側傳來一片稀稀拉拉的回應。他們的目標,就是將秦非這四人一起推進泳池里去!
矮墩墩的小姑娘邁著兩條短腿,走路速度卻飛快,半點不比旁邊的成年男子緩慢,一高一矮兩道身影不過眨眼便消失在了旁邊的轉角背后。六邊形,三角形,四方形,大小不一,層層疊疊的套在一起,乍一看竟有幾十個之多。“我還有個問題,爸爸媽媽,我們家二樓放了什么?”
策反生者陣營的玩家這項任務,是秦非下午才剛觸發的,一直到現在他也沒來得及做些什么,唯一見效的就是在木屋里,用收音機廣播借刀殺人了收割一波。
鬼火伸手指了指天:“上面那些紅色光點是什么?紅方陣營的人嗎?”
秦非簡直快要被捧上了新人的神壇,無數玩家對他產生了濃郁到極致的好奇。平穩寬闊的甲板上,夜色中,亮起了一盞盞精致的燈。“噗。”秦非一見到蕭霄就很不客氣地笑噴了。
秦非說謊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 語氣斬釘截鐵,認真得仿佛在演講:“慌慌張張地朝這邊跑過來了!”
紅色蠟燭一直忽明忽暗,時而亮起,時而又自動熄滅,玩家們沒能弄清它明暗的規律,只能放置一旁。
呂心想起休息室門口貼的規則,第四條中似乎便寫著:呂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動作。秦非越是表現得無動于衷,密林就對他越是感興趣。
彌羊的眼皮抽動了一下。林業咬著后槽牙道。老鼠那三人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秦非,在十余分鐘時間內,他們沒有表露出任何其他意圖,僅僅只是跟著。
桌上還有幾碗熱氣騰騰的湯粉,秦非沒在店里多看,徑直走進后廚。他逐字回憶規則的內容:“每間房屋內只能有一名活人居住。”下一瞬,面前之人喉結微動。
獾的聲音壓得非常低,眾人不得不將頭塞到獾的身體和通風管之間的縫隙中去,才能勉強聽清她所說的話。
沒有床單被褥,也沒有枕頭。走廊上的污染不輕,但也不能說極度嚴重。“別灰心啊。”蕭霄干巴巴地安慰著他,“也許是我們運氣不好。”
在極寒的溫度下,很快凝結成臭烘烘的冰渣,幾乎將他整個人封死在沖鋒衣里。
“因為臨時決定進雪山尋找周莉同學,那天晚上我們都睡得很晚,聚在一間房間里收集資料。”那雙清亮如常的琥珀色眼眸中, 竟然還流露出些許興味來, 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表演似的。
“分尸吧。”這一隊五大三粗的壯漢不僅腦袋不靈光,為人還都挺有(圣)原(母)則,秦非總覺得他們每一個都是很容易死翹翹的那種,要不是有獨行的規矩約束,估計早就被人算計完了。
現在說一切都太晚了。他身上肯定藏著點問題,沒有哪個活著升級到高階的玩家會是真圣母。為了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三途走進休息室,把里面還在呼呼大睡的五個玩家全部叫醒喊了過來。
祂一直在沉睡,像一片躺在幽深海底的碎玻璃,沒有絲毫攻擊性。大門是暗紅色的,銹跡斑斑。
林業的聲音混雜在機械嗡鳴中,顯得十分模糊,玩家們費了極大力才勉為其難聽出個大概。
秦非舒服地扭動了一下脖子,亞里安的服務十分到位,甚至給秦非找來一個軟墊讓他墊著屁股。
這使他們和怪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呂心猛地抬手用力拍門,聲音震耳欲聾,可里面的人卻好像全然沒有聽見似的,半點要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一條向右。“但這還遠遠不夠。”
好在岑叁鴉瘦得不行,比副骨頭架子也沒重多少,攙扶起來并不吃力。可他已經看到了。就是把他裝進垃圾車里。
作者感言
除非持有武器的雙方實力差距過大,類似一個A級玩家去搶奪一個F級玩家的天賦武器,才會有成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