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大家看過那么多直播,還從沒有見過有主播能夠攻略npc,規則世界中的npc與玩家呈天然敵對趨勢,就算是最溫和無害的npc也對這些外來客沒有好感。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他們已經連續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
說實話,三途并不知道他們現在該怎么辦才好。
“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尊敬的旅客朋友們。”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她在房間里翻找了那么久,難道什么東西都沒有找出來嗎?“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
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發生什么事了?
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
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看到村長挖眼睛的畫面就一定是真的呢?
因此幾人一路上都十分安靜,幾乎沒有人開口說話。
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可1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也的確調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
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
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那個老頭?”
再然后的動作甚至并非秦非主觀進行,完全像是經歷了一個過場動畫,而后眼珠就那么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的手上了。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
這手……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媽的,剛才光顧著跑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屁股蛋子都快露出來了。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
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要怎么辦才好呢……蘭姆呼吸越來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著淚水。
“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
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林業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
“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生意外。”
……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人群中傳來陣陣私語。眼前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某種其他的、即使在他已經殺過人、而又沒能拿到滿分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活著通關直播的方法。
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
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那里寫著:萬一村長本來進不了義莊,被他邀請后卻能來去自如了怎么辦?
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
作者感言
自然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