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嬰的這些條件,幾乎可以在副本中橫著走。他們已經三天沒有離開過守陰村了。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和孫大哥都已經成功升級成了E級主播,要去E級生活管理區的管理處登記,這一次就不陪你們去戶籍管理中心了。”
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
可是。“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薛驚奇道:“我們進去看看。”再往下看,秦非終于看到了那個來之不易的榮譽勛章。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秦非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不可能。”程松打斷了他的話。
這設計實在有些坑人,甚至帶著明晃晃的惡意,也不知系統是怎么想的。并沒有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
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
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這個修女同樣也是熟面孔,正是黛拉。
“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
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與此同時,除了這個領頭的修女外,另外那兩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一直默默垂首侍奉在兩側的修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同樣也發生了變化。
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
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還是最靠前、最中間的位置,絕佳的觀影角度。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請尸第一式,挖眼——”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這條路的盡頭。
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出的聲音。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不忍不行。
大廳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程松的一名老粉抿了一口杯中的靈酒,搖著頭回答道:
那人說過,司機沒有臉。他不是已經殺過人了嗎。……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因此幾人一路上都十分安靜,幾乎沒有人開口說話。
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
“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
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自行活動了。”“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
碗里的每一塊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細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來,帶給人一種極其糟糕的聯想。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
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這間房里實在沒什么能容人的藏身之處。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
作者感言
秦非一整個難以理解,甚至產生了一種要投訴這個在揣測用戶心智方面一塌糊涂的破爛游戲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