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fā)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會不會挖出什么嚇人的東西來……
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
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而且,越是經驗不豐厚的低階玩家,反而越容易著急。“別發(fā)呆了,快特么跑啊!”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
果然。“啊——啊啊啊!!”
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中存活。這問題問出口,大多數光幕背后的觀眾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撒旦卻已經瞬間變了臉色。
絕不在半途倒下。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久違的R級直播,終于開始了!
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艾拉愣了一下。
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也必須努力一下。
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5號和7號兩人站在6號身旁,模樣同樣十分駭人。
“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
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她說,指認成功,抓鬼環(huán)節(jié)已開啟。”
“系統你弄清楚一點,直播要嚇的是主播不是觀眾好嗎!”眼看便是絕境。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聲已經逼近至耳畔。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
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
秦大佬是預言家嗎?
他向兩側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除此以外,就再沒有旁的有趣的事。
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小蕭:“……”
秦非皺眉,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fā)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他這樣說道:“那我現在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
僅此而已。
鬼火道:“剛才我用技能看過,那個大爺的天賦技能也是精神類這一分支的,擁有這樣強悍的天賦技能,根本不可能是個新人。”“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家美甲怎么樣?”青年笑意輕柔,“我覺得貓眼的款式就很適合你。”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秦非眨眨眼。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蕭霄一愣,忽然福至心靈,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
黑水晶也是水晶嘛!鬼火見狀松了口氣。
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作者感言
“游戲玩家”是一種表面光滑、塑膠質地的人形兩足生物,因個體差異呈現為不同顏色,常見為白色皮膚或黃色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