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
完了!
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彈幕里瞬間又刷起一片夸贊之語。——尤其是6號。
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這里應該才是正常玩家進門后來到的地方。
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那些火光由點連結成線,再由線連結成片,將整個村子的道路映照得亮如白晝。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
這一次卻十分奇怪。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fā)生了什么事。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她望向秦飛,正打算開口。“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
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他秦哥混身看起來哪點像是和老字沾邊啊。
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xiàn),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
想起F級生活區(qū)內的房屋質量,蕭霄直接一個激靈。醫(yī)生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煙斗點燃。“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
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
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
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jīng)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xù)消停兩分鐘。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
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難道他沒有發(fā)現(xiàn)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huán)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他只是點了點他們: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jīng)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
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黑暗與不知名的恐懼往往比清晰呈現(xiàn)在眼前的血腥畫面更加令人難以招架。頭頂?shù)乃?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是什么東西?
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
“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
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在進入冥想狀態(tài)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
“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作者感言
“游戲玩家”是一種表面光滑、塑膠質地的人形兩足生物,因個體差異呈現(xiàn)為不同顏色,常見為白色皮膚或黃色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