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
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算了,算了。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
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
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
“假如白方的任務是紅方的對立任務,他們不會露出這種表情。”那究竟是什么?
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結合在門后世界中鬼女給他提供的信息來看秦非詫異地揚眉。
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
“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所以,誰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善堂的人就這種水準?”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
看見自己很害怕,但還是揮著書包沖了上去;蕭霄在心中忍不住地想:不愧是大佬,就是和人不一般。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咔嚓”
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大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為眼前這個低級副本所浪費的時間:“但他們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
林業和凌娜都有一些迷茫。鬼火抬手,將門板拍得咣咣作響。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
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許久。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
走廊盡頭。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
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
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僅僅這么短的時間過去,這扇門的異狀已然肉眼可見地又變多了一點。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
5號和7號兩人站在6號身旁,模樣同樣十分駭人。
“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沒什么問題。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等一下。”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可其實,根本沒有人想死。
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華奇偉的求救聲一聲高過一聲。“果然不該對新人抱有什么期望!”
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他抬眸,眼帶希冀地望向孫守義與秦非。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
作者感言
起碼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