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
“對。”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現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規則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什么人啊這,挖墳竟然都能如此得心應手?
但,假如不是呢?
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
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沒有,什么都沒有。
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
蕭霄閉上了嘴巴。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刀疤抬高音量,冷笑著質問道:“我們現在要開窗,下車,有誰不同意?”這是一件雙贏的事。
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
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他神秘兮兮地嘿嘿笑了一下。
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使用的是休息區角落工具箱里找到的鑰匙和鎖。
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都打不開。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
他喃喃自語道。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
其余幾人見狀一愣。“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
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秦非盯著那只手。
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
從和亞莉安視線交錯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心知肚明: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那些盯著它看的眼神實在太熱烈了,靈體戰戰兢兢地道:“每次,當主播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那對夫妻就會突然暴起!”遼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
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況且,對方說的和他們經歷的也的確所差無多……
好不甘心啊!
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攤開在安安老師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截短哨。
作者感言
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