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cè)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jīng)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fā)現(xiàn)場。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
孫守義盯著那人,皺眉道:“大巴廣播提到過,要尊重當?shù)孛耧L民俗。”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zhí)拗到令人發(fā)指。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y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程松點頭:“當然。”
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guān)注著大家。”“但你也要盡快辦完你的事。”她強調(diào)道。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真的……可以這樣嗎?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shù)脑鹿猓喙鈷哌^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老板娘看著桌上每個人都吃了一口,又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終于滿意地走了。
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這并不像是對待什么“圣嬰”之流應該有的態(tài)度。
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xiàn)呢。
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
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
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
規(guī)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頭頂?shù)牡褂嫊r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
“啊——!!”
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fā)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
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zhàn),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jīng)歷一般,“那里,鬧鬼。”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jīng)徑直覆上了林業(yè)的肩膀!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cè)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玩家們一時間奈何不了僵尸,只能和對方僵持,而蕭霄給出的黃符效力似乎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變小。三途皺起眉頭。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gòu)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
而直播大廳中,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當中卻驀地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來。“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
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xiàn)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
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嗨~”
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fā)問:
“那主播剛才……”
如今人群中喧嚷一片,全是在討論這件事的。蕭霄驀地睜大眼。
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出什么事了?
宋天雖然沒有進過副本,但他打過游戲。話音落,屋內(nèi)一片靜默。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