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的條件十分嚴苛,500積分,才能換一條線索,這還是D級及D級以下的中低等級副本的價格,高級副本更貴。就在此時,旁邊那扇小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
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請尸第一式,挖眼——”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三途看向秦非。
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要是他再強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開青苔的秘密。“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一個E級主播,還是一個剛剛升上E級,正在進行自己離開體驗世界后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
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秦非松了口氣。
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可,無論主播在臥室門口怎么做,那對夫妻對待他們的態度似乎都沒什么差異。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
……直到某個瞬間。
包圍圈有了突破口,蕭霄見狀眼疾手快地沖了過來。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蕭霄面帶崇敬地看著秦非。
鬼手的行動路徑或許連鬼女自己都并不清楚。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寫和咨詢上。
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
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哨子?
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
煙霧彈根本拖延不了多久,那三個東西,馬上就會沖到他們面前。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
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
“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答案呼之欲出。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
不過。
在中心城的公會排行榜上,黑羽一直穩坐龍頭。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
“茶水的溫度合適嗎?”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
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
或許,這和鬼女所說的,秦非身上帶有的“祂”的氣息有關聯。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
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
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而距離凌娜最近的程松,竟然會在那樣危險、甚至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情況下出手幫助,這一點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
所以他在游戲過程中稍微作死一些也沒事。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作者感言
“沒必要在這里花太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