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上，他們就連此刻通風管外究竟是何種環境都完全一無所知。就在系統結束的那一刻，一道捏著嗓子的、堪稱奇形怪狀的嗓音突然從玩家們背后響起。呂心心頭巨石落地，神思恍惚地擰開了水龍頭。

“是飛蛾！”彌羊的臉黑了又綠。

“這樣下去不行。”可隨即他又想到，這樣會不會反而致身后的另外五人于危險之境？

很奇怪，人在處于恐懼中時，五感似乎總會變得格外敏銳。這讓蝴蝶感受到了隱約的不安。“……”

“就是現在，動手！”

蕭霄悄聲道：“這些是不是副本道具啊？”“你自己看著辦吧。”秦非淡淡道，溜達到一旁，去和聞人黎明一起鉆研峽谷地形。秦非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憂。

哦。“走吧。”

他沒有回答鬼火的問題，漂亮的眼睛輕輕眨了眨，夸贊對面二人道：“嗯，表現不錯，第二名。”

秦非將一塑料筐碗碟丟進水槽里，一口氣往里擠了半瓶洗潔精，攪出巨量泡沫，讓人遠遠看起來好像他很認真在刷碗似的。這名玩家體格健壯，肩膀上的豬頭也比旁人大了一圈。

長而銳利的尖刺穿透祂身上的黑色衣袍，扎進皮肉里，秦非可以看見一顆顆細小的血珠滲出祂的體外，而后悄無聲息地溶入海水當中。遙遠的另一個位面，直播大廳的光幕前，靈體觀眾們正在為秦非歡呼雀躍。可秦非這間房間又干凈有安全。

在豬人說完全部的話后, 船艙中陷入了一片死寂。大半身形都隱匿在荊棘叢中的男人欲言又止。

珈蘭說話時，總是在禮貌克制中帶著股不易察覺的高高在上，配上他那頭自來卷的柔長金發, 傲慢得像個擁有良好禮節的西歐貴族。

“但肯定是被鬼殺的。”唐明肯定道。“簡直是無解之局。”丁立嘆息道，“我之前就聽人說過，雪山副本開放的次數很少，難度也非常高，但沒想到會高到這種地步。”“笑死了，老婆說話就像機關槍一樣，一點都沒給人家反應的時間。”

語氣中隱含威脅，可是門邊的玩家都怵了。豬人對圈欄區內低迷的士氣感到十分不滿意，他清了清嗓子，抬高音量。

“從我們身上覆蓋的積雪厚度來看，我們昏迷的時間應該不算太久，剛剛往上爬的時候，我看見過一兩處還沒有完全被雪覆蓋的腳印。”

捏住聞人肩膀的雙手狠狠用力，似乎正在忍耐著什么。但手的主人耐性顯然一般，很快，主人的整個身體都進入了直播畫面中。

——比如被裝填進了雕塑內部之類的。這分明是一句警告。假如秦非或是陶征現在在這兒，一定會瞬間讀懂王明明爸爸媽媽笑容背后隱藏的深意。

“去報名預選賽。”

順著地圖所指，再搭配指南針，要想下山并不困難。青年人瘦手勁卻不小，差點一巴掌把孔思明扇到雪地里去。菲：“？”

右邊僵尸早在守陰村里就被秦非打服了，在黑晶戒的技能加持下，更是對眼前的玩家言聽計從。電視里只有一個頻道，那個頻道只放雪花。

像這樣戰斗力薄弱又身受重傷的人，在別的副本里，就是被丟出去做餌的下場。

林業和秦非兩人躲在一個巨大的垃圾桶后面，三途鬼火在前面幫他們放哨。

烏蒙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也顧不上對僵尸的害怕，抄起兩把刀，和右邊僵尸愉快地打起了配合。丁立心驚肉跳。

“有什么問題？”阿惠心直口快，直接問道。癡漢觀眾們在光幕那端欲生欲死，而更多關注劇情的觀眾，則眼都不敢眨地緊盯著直播畫面。

……

薛驚奇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半步。秦非輕輕吸了吸鼻子。

青年的唇畔漾起一顆載滿愉悅的小小梨渦，眉眼幾不可見地彎了彎，那雙漂亮的杏眼中像是釀著蜜糖，瞬間迷倒了彈幕里的一大片觀眾。

眨眼之間，有巨大的黑影從下方猛然竄出！不遠處，開膛手杰克還在半死不活地朝這邊爬。

朔風凜冽，暴雪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白色的雪片落在他的發頂，與他的發絲渾然交融。光幕正中, 引發混亂的罪惡之源卻一路大開綠燈, 極其順暢地領著同伴們進入了垃圾站內。林業一怔：“可這上面沒寫電話號碼。”

獵豹在最前方停下，轉過身，招手示意。門外的人沒有想到，實際上，完成屋內游戲只需要花費不到5分鐘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