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
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必須主動出擊,掌握比規則更多的信息,才能看穿規則的漏洞。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
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村長提心吊膽地伸手,將身前的棺蓋一把掀開。而1號同樣也停下了動作。
“我們完全可以趁這段時間盡可能多地拿告解分。”三途道。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
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鏡頭方向一轉,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在了光幕上。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秦非對蘭姆已經很熟悉了。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
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正如他呈現在直播中的表現,他的天賦技能是瞬移。
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
只是,眼下他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了。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
繼守陰村那個被他弄壞紙錢串, 好感度變成負10000%的村民大爺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
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
一分鐘過去了。
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
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接著又是宋天的聲音:“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
這樣一想的話……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這道窄門前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0號自然無法得知秦非心中的真實所想,但,面前這個青年狀似恐懼的模樣依舊狠狠取悅了他。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
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
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眾人面面相覷。
6號頓時有了一種被人侮辱智商的感覺:“那你還在狡辯些什么?!”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
秦非心中越發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
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秦非抬起頭。
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秦非繼續道。
但倘若,這真的是系統的障眼法呢?
“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女玩家小聲接話。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孫守義這回比在亂葬崗上時還要狼狽,襯衣的下半節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圓鼓鼓的肚子。
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
作者感言
這似乎是一個迷宮關卡,玩家們需要在錯綜復雜的道路中尋找到正確的一條,從而抵達任務提示中所提到的“蟲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