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
他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那個穿著神父衣袍的家伙給騙了?【極度危險!】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
起碼現在沒有。
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
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鏡中無人應答。
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而且在一個鬧鬼的副本里,“炒肝”這名字聽起來多少有點恐怖了。
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
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
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問題不大!不管男人女人,你永遠是我的夢中情人!!”巨大的……噪音?
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怎么每天都過得像做夢一樣……?11號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
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
砰!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神父?”
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來不及了!
林業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
實在是亂套了!
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
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呢?”
怎么回事?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
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況且,根據宋天剛才的論述,玩家們都覺得,幼兒園里藏著的任務似乎也都是幼兒園級別的。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
秦非點頭,神色輕松:“當然。”
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
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
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
作者感言
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