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
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shè)施之間。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
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
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jīng)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已經(jīng)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fā)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fā)。“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
【5——】徐陽舒愣在原地發(fā)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秦非是怎么辦到的?
木質(zhì)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fā)出輕輕的響聲。
眼淚已經(jīng)難以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fā)出吧嗒吧嗒的響聲,林業(yè)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倒霉,要經(jīng)歷這些。
但要讓他獻上自己的臉,他也著實是不太情愿。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傲慢。再說,這可不是什么信不信得過的問題。
身旁,無數(shù)秦非的粉絲向他投來了嘲諷的笑容。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他的聲音輕了下去。
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fā)現(xiàn),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nèi)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當(dāng)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
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唯一能夠?qū)е滤劳鼋Y(jié)局出現(xiàn)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這可不行,孫守義連連搖頭,已經(jīng)開始思索要怎么勸一勸眼前這個姑娘才好——戀愛濾鏡在副本世界中可是絕對要不得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個吃過虧。
“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fēng)。”
據(jù)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灰色的帽檐下,導(dǎo)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
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xiàn)在的蕭霄。
直到現(xiàn)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diào)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fā)言。
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jié)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
彈幕沸騰一片。直到影片結(jié)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
“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秦非眨眨眼。
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另外,鬼火還把三途犯的罪也給抖出來了。“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
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秦非的目光從14號的臉上飄到她的頭頂, 然后就看見了這樣一段話。
果不其然。“所以我們現(xiàn)在,當(dāng)然也是要懺悔。”
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fā)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鬼火聽三途這樣說,抬起腳便踹在了金發(fā)男的小腿肚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wěn)……想必心靈純潔的您是不會責(zé)怪我的對吧?”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艾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醫(yī)生的辦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經(jīng)常待在那里。”
“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shù)人踩踏的水泥地。好處是蕭霄沒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隱藏任務(wù),對比其他人來說少了一個潛在危險。
作者感言
和想象中危險、血腥、充滿污染氣息的房間不同,這分明是一間明亮又整潔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