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世界中,兜里積分富裕的玩家,若是想要為自己的下一場直播增加一道保險,可以在直播開始前向系統購買下一場直播的線索。秦非頷首:“剛升的。”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
秦非收回視線。但是這個家伙……“靠?”蕭霄也反應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
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十二點了!”神父臉色驟變。
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這樣嗎。”
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
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但,0號已經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
“是林守英嗎?”林業問。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青年猛然深吸一口氣。
林業當時就開始心臟狂跳。
三途說了這么多,其實主要都是為了向鬼火和蕭霄解釋,至于秦非,她并不認為他會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
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腳步聲近了,又近了。她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幾瓶補充san值的藥水灌了下去,又遞給鬼火幾瓶——雖然這只能算是杯水車薪。
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幼兒園里雖然有很多兒童游樂設施,但為了配合孩子的身形,所有設施都很小,也沒什么可容人藏身的地方。
談永的慘叫由尖銳逐漸變得斷斷續續,最后氣若游絲地翻起了白眼。
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
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去……去就去吧。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
但剛才在炒肝店和早餐攤,鬼火已經觀察過了,這里的消費不算很低,50塊錢根本不可能支撐他們度過15天。
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
更何況,如果計劃順利,他們根本不需要將自己從僵尸變回人。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
秦非意識到,又一處重要的劇情節點要來了。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
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秦非此刻毫無頭緒。
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這個副本里的新人資質普遍不怎么樣,心眼倒是一個個都很不少。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
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
秦非獨自坐在床上。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
作者感言
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