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
右邊僵尸聚集全身力量,猛地向前!“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
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我聽說他有的時候會出去,去別的教堂,至于什么時候回來,沒有人清楚。”
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薛驚奇瞇了瞇眼。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了數,發現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
草!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
(注:床位已提前備好,具體安排詳見活動中心內部)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帶著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廳,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里就隱約起了爭執的苗頭。
不知是出于怎樣的一種心理,雙方人馬在交流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將刀疤忽略了。
現在簇擁在R級光幕前的,有不少都是從前兩場直播一路追過來的秦非的粉絲,聽到它這樣說,頓時急眼了。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行吧,處理鬼際關系和處理人際關系……應該沒什么不一樣吧?
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
“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仿真純金質地的獎牌正中刻著一個五角星形的圖樣,底下是有關本場賭盤的內容記錄。他要去看看,那幾個老玩家到底都隱瞞了些什么副本信息。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
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們怎么忘了這個亙古不變的道理呢?
“你不、相、信、神、父嗎?”
一下。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
他望向蕭霄,面帶探究。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薛驚奇思忖片刻:“八成是有問題。”
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
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雷同的畫面在這一刻穿透時空, 發生了巧合的重疊。
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
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
蕭霄:“……嗨?”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
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我的天哪,這都算是什么事,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在一些游樂性質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會出手,去影響、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展。
“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們。”
作者感言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