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趁著棺蓋閉合前將這串鈴鐺順到了手里。
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濃郁的白煙就地掀起,彌散在整條過道當中。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徐陽舒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是我爸告訴我的。”或許是任平的精神免疫本身就比較低。“完蛋了,完蛋了。”
“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shù)能浾眍^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
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fā)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lián)系在了一起。
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xiàn)了嚴重的偏頗。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jīng)走過數(shù)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xiàn)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guī)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將因果邏輯理順,秦非提起筆,毫不猶豫地在C上打了個勾。
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
主播為了養(yǎng)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qū)中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
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又近了!秦非繼續(xù)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
“砰!”
看他那模樣,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神父?”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8號囚室。”
慘叫本身沒什么奇怪的。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救命,主播真的好會說,雖然還沒有看到尸體,但我已經(jīng)完全被他說服了!”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
四散奔逃的村民。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
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
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
直播大廳越來越光芒四溢,為了承載超標的人流量,系統(tǒng)甚至不得不臨時開啟了第二空間,任由觀眾們自行穿梭。
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nèi)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
“白癡。”
作者感言
隨身攜帶污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