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關山難越。
是獨屬于人類皮膚的柔軟和彈性,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
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外面那家伙走得實在有夠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煩了。
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偉同樣聽見了那道開門聲。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
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
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什么情況?詐尸了?!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可他為什么不出手?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
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
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你一定還會有機會再出來的吧?”
“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她在感情上已經被秦非說服了。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
他們要想趕在凌晨之前回去,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臥室中沒有找到和父母關系有關聯的提示?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
不是林守英就好。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
而眼下,他竟然與12號走散了!
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
或許,在尋找出口這件事上應該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
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這顯然不是用來塞嘴的。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
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然后呢?”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
“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來不及了!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茍且求生的人,憑什么他們就能如此高高在上?
“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在玩家們震驚的表情中,村長緩緩抬起手臂。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
作者感言
“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