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這樣想著,道:“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與祂有關的一切。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
“丁零——”兩名玩家于是一起過去,將最后一張床展開,擺在了旁邊。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都不會變。
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發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
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突然異化的14號雖然看上去十分危險,但比起外面的1號來還是要溫和得多。“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
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們。”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
怎么每天都過得像做夢一樣……?11號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
一聲悶響。“我聽說他有的時候會出去,去別的教堂,至于什么時候回來,沒有人清楚。”“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這個導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
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他明白了。
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蘭姆的外表竟絲毫未變。“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
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指南?又來?就連他們都沒能成功完成的事。
“所以在副本里的這幾天,你最好時刻保持情緒穩定和心情愉快。”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都沒有對玩家進行主動攻擊。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秦非殺了人,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反而贏得了盛贊。
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蕭霄怔怔出神。
這時24個人格已經全部誕生。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華奇偉飛速開口:“是一個穿著一身明黃色布袍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個很像佛塵的東西。”
話說得十分漂亮。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加到最后,竟然累計出了一個十分夸張的數字。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
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而秦非。
作者感言
他從進房間的那一秒鐘起,眼前一黑就被關進了這個石膏外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