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溫熱迅速向外噴涌。“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鬼火煞有其事地開口。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
果然,他們的陣營信息下方現在已經多出了一行字。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則的制約。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將一張紙放在地圖上面。
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導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
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
“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
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僅僅遵守規則是不夠的,規則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騙玩家,只需要隱瞞住一些關鍵信息,就足以在緊要關頭令玩家措手不及。
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三人頭頂的提示條內容都一模一樣。
那個時候,桌上的瓶子放置得還十分隨意。“好了好了。”孫守義打起了圓場,“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
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他是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宋天道。她的膽子很大,身后,徐陽舒和林業臉色都不太好看,凌娜卻獨自一人舉著蠟燭,將六臺棺材都摸索了一遍。
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昨天晚飯時村長曾提到過,昨天是七月初七。“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
一躍成為了當前總積分最高的人。秦非但笑不語。
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蕭霄:“!!!”
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徐陽舒?”蕭霄一愣。
只是,眼下他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了。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向往:“黑羽是規則世界四大公會之一,主會成員大多活動在B級以上的世界,幾名核心成員更是最早進入S級世界的超級大佬。”副本世界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異空間和分支地圖,里面的時間流速和副本主世界并不相同,所以任平在那兩個女玩家眼中是秒死,但其實,他說不定已經在另一個空間里和老板大戰過300回合了。
村長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這個他還不至于忘記。好在他們的反應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現異狀。
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系統播報是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而且剛才應該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了他們往教堂這邊來,他們做了什么,其實很容易被猜到。宋天其實連規則究竟是什么玩意都沒太弄明白,他被那小男孩帶到幼兒園前面,見面前的圍欄頂端沒有尖刺,直接踩著鐵欄桿就翻墻進去了。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
畢竟副本背景還沒有全部解析,完全萬一這本筆記的細節里還藏了什么其他的內容,因此而被忽略掉,那就不好了。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觀眾們都可以確信,12號是有里人格的。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
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
“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假如我偏偏不做呢?”
作者感言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