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8號這個時候終于反應了過來,他慌忙拔起嵌床單中的刀刃。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
大多數污染源都會出現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區域,或是副本臨近結束的那個節點,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你只需要想清楚。”那究竟是什么?
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嗯。”秦非點了點頭。“先給他們打一針安定。”
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1111111.”
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玩家秦非沒有疑議,本次核算順利完成,期待下次與您的見面!”來到副本世界以后,這些器官上的器官和內臟上的毛病,按理來說應該已經被修復好了。
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
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
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
“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
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
……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蕭霄一愣:“玩過。”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苔蘚,會是祂在這座迷宮中的監視器嗎?“臥槽!!!”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
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秦非擺擺手:“不用。”
當秦非背道:
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雖然,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那幾個玩家光是憑借自己的智商,只怕是無論如何也很難逃得過be結局了。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
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
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
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
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作者感言
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