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數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蕭霄有點害怕,他覺得秦非這樣似乎有點太過于鋒芒畢露了。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村民們早已回了家中,路上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道路兩旁,一戶戶村民門口擺放的蠟燭。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
“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樣式十分簡陋, 上面沒有半點花紋, 穿在身上像只大老鼠。
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她不可能吃了他的。
秦非搖了搖頭。6號心潮澎湃!秦非冷眼旁觀。
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那樣的話,他的生活將會增添多少樂趣啊!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
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
秦非對黛拉修女在往期副本中的表現一無所知。在規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
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
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
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
新人大佬真牛逼,前途無量,我來參觀一下、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掉比賽并不會死,二來陣營可以轉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良選擇。
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
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你終于來了。”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
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林業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去了?”
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14號聞言愈加慌亂起來。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鬼火知道的還挺多。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
“去啊!!!!”
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你……”
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種種意義上都很難理解啊??
你倆要只是想一起耍我們玩的話, 能不能直說?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
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有錢不賺是傻蛋。
“唔。”秦非明白了。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宴席就這樣進行著。
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流量推薦正在持續進行中,請玩家秦非再接再厲!】
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可以看出,這些討人厭的小東西與它們在迷宮外的同類并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最普通的爬蟲而已。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
作者感言
果不其然,六人齊心協力地撅著屁股找了半晌,成功在垃圾站門口一處是被新鮮挖掘過的泥土下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