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2號玩家與0號囚徒緊追不舍。
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
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直到他抬頭。“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假如程松在直播開始前不用任何道具和額外線索輔助,全完全根據副本劇情走,他一定會選擇跟徐陽舒一起去祖宅。”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
若是秦非從常規渠道離開,鬼嬰自然也會被滯留在副本世界中。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程松想過去看看,卻被人攔在了門口。艸!這東西失去理智后又盯上他了。
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幾下動作后,磚縫中有細碎的砂石滾落下來,那磚頭竟然真的被他撬動了。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
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剛才晚餐結束以后,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
“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那可是A級玩家!
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金發男子摩挲著下巴,“這又是指什么?”如果不是時機不允許, 他真的好想雙手合十向上帝道歉啊!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
“篤—篤—篤——”“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
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
以及另外幾個玩家們還沒有留意到、但在觀眾們之間已然備受矚目的。那是蕭霄的聲音。
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在他們不知道的某個瞬間。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
“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很顯然,這道聲音不僅僅是秦非聽到了,就在同一時間,車廂內各處的新人齊齊停下了動作,或坐或站,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秦非在心中給板磚道了個歉。不過村長具體怎么想的,秦非并不在乎,他邁步跟在村長身后。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
緊接著,觀眾們便聽見秦非開口道:“我們可以再來結合一下第一條規則。”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就像蚍蜉不能撼動大樹。
“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
他來找村長,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
鬼嬰能夠控制自己的外形。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
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你看,就像這樣。”蕭霄將機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
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
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就在村口旁邊。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只是……
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生任何的交流?鈴聲入耳的那一刻,秦非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腿不受控制了。
作者感言
“?他在說什么屁話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