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
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華奇偉已經顧不上看孫守義的臉色,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儼然恐懼到了極致,如同一條瀕死的魚。不遠處,鬼女的另一分身因為失去主體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見。
他喃喃自語。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
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不要聽。”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
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
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
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但也沒好到哪去。
好家伙,外置點頭,真是這輩子頭一次見。
“到時候,那些犯人們也會會出來放風。”
棺蓋掀開的那一刻,清亮的男音打破了寂靜的空氣。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
“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看來,他們沒有找錯。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
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之后那個男玩家就去早餐店門口排隊了。
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老板娘面無表情地在板子上記下,轉身離開,林業低著頭,越過三途和鬼火之間的縫隙,偷偷摸摸打量著外面。
結束了。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這種地方來?
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詭異,華麗而唯美。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走廊上。那必定就是那樣的。
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
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總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將鑰匙遺失。片刻后,他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事一般怪叫起來:“快看啊,這里有個新人開播10分鐘以后san值還是100!”
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秦非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有個一臉皺紋的老大爺正站在那里高聲地嚷嚷著:
“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那人就站在門口。
可這次。
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我也要謝謝你。”她十分真誠地開口道謝。
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
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