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
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秦非用手護著蠟燭,向迷宮更深處走去。
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在蝴蝶的眼神示意下,四個黑衣傀儡一腳將門踢開,迅速沖了進去!
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
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到時候他們4個就會一起死在這里!
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
“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
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徐陽舒跑去問了父親,這才得知了原委。
走廊的左側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她應該是14號的里人格吧。”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以那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她的臉頰迸發出不自然的潮紅,鼻翼翕動,肥厚的嘴唇不斷顫抖。蕭霄倏地閉上了嘴。
“走吧。”秦非道。
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
“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呼、呼——”
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林業好奇道:“誰?”多好的一顆蘋果!
不,不可能。能夠在那短暫的零點零幾秒之內,完成如此邏輯嚴密,而又迅捷無比的推算。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
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但現在,這門已經非開不可了。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
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就在他的正對面,王明明的爸爸和媽媽站在那里,沒有半分要挪動身形的意思。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臉色脹紅,嗓音中發出破風箱一般嗬嗬的雜音。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主播%……&%——好美&……#”
他大約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
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
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這也是一個囚徒NPC。
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斧頭猛然落下。
作者感言
緊接著便響起了12號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統播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