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
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難道是他聽錯了?
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人形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
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
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秦、嘔……秦大佬!!”“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
秦非的心跳得飛快。蕭霄:“……”秦非:……
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經見過有些人,在身體的一部分殘缺以后,另一部分就變得十分敏銳。床下鋪了張搖粒絨地毯,上面勾著可愛的圖案,寫了八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
終于,一模一樣的又一間村長辦公室出現在他眼前。
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你……”
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要來住多久?”
本來他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后, 被傳送到的地點是游廊的邊緣。
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
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除了每年七月十五。
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三打一,就算6號再牛,也很難在有傷情debuff的情況下反擊成功。
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
秦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問號好感度啊。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
一發而不可收拾。鬼火直到現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三途姐竟然中了別人的暗算。
咔嚓。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
“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
無人應答。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為什么會這樣?
問題是特么這也干不掉啊!!“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得救了。
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
“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很快,房門被推開。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
6號抬手,隔著空氣搖搖指向秦非的鼻子。假如讓安全的生活將自己侵蝕,林業很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開啟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時間耗盡,被系統強制傳送進副本。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
但任平還是死了。與其他人表現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作者感言
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