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雙面鬼、無頭鬼、紅眼鬼以外,穿著廚師制服、眼中流著血淚的男人、全身表皮被剝掉只剩一層紅白交織肌肉組織的人……炒面的口味還不錯,起碼比昨晚的罐頭要好吃的多,彌羊一邊津津有味地嗦面條一邊內心流淚:他沒聽到什么聲音,但他看到了。
“杰克和蝴蝶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三途感嘆道。
陸立人遞交球筐的動作就是他們動手的信號,四人視線交錯,動作整齊劃一地出了手。他已經作出決定,假如污染源依舊聯系不上,他就放棄這次預選賽。
而黎明小隊追著刁明進密林,同樣也是瞬間的反應,前后一共耽誤的時間也沒多久,反而是后來秦非找到他們,把他們牽出林子花了很長時間。豬人步履匆忙,穿過驚慌失措的人群來到甲板邊緣, 指揮著那些從底艙沖上來的藍衣工作人員們:胸腔中的心臟砰砰跳動,節奏有些過快,丁立不得不承認,他很緊張。
他可是有家的人。晃晃悠悠地,朝他們走過來了。
越向上走,光線就越明亮。
……四十分鐘后,秦非終于走到了峽谷的盡頭。這些都是他們在副本中積攢得到的經驗。
“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會笑死。”老玩家的直覺永遠不是空穴來風,果然,直到抵達深坑底面時,聞人這才發現。
哪兒呢?
假如這副本真是由諾亞方舟為藍本延展而成的,那大概率會是生存類?雖然彌羊頭暈腦脹,可在離開副本后的這三天里,秦非卻度過得十分愉快。為什么?
他面朝下跌落在一大攤鮮血中,喉間發出宛如脫水的魚般咕咕的聲響。等到宋天回過神來,慌忙翻身向后看去。玩家們要想知道前兩天究竟發生了什么,必須想辦法找到別的NPC才行。“所有來到高級區的動物們,每天可以進行一輪高級游戲,游戲失敗將會受到房間內規則的懲罰,而游戲成功……”
呂心在活動中心二樓的走廊上瘋狂逃竄,視線向下落去,一樓大門處已經涌起一片黑灰色的迷霧,將外面本就不清晰的夜景遮蔽殆盡。這里太暗了,光線影響視覺,這門不是棕色。
一切都變得那么模糊,模糊得像是秋季午后小憩醒來后,腦海中那煙霧般支離破碎的夢境。
只能一個個頹然又迷惘地垂手站在一邊。秦非若有所思。
玩家們按完手印之后,他真的將保安隊的守則給他們看了。
這對秦非來說,是件穩賺不賠的好事。四人分頭行動,各自負責一片區域。
夜晚的風似乎變得大了些,刮得兩旁樹葉簌簌作響,在混沌無光的天色中,舞動的樹影和蔓延視野的鬼影混為一體。
在房門背后,秦非看見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他少了一條胳膊,雖然大半原因是他思慮不周又自作聰明,以致咎由自取。
“你說一會兒咱們要怎么跑啊?”右邊僵尸的實力在玩家面前受到了限制,所能發揮出的也非常有限,這才讓秦非有了可乘之機。誰知入夜之后,夜間任務開始,社區內所有居民樓的大門全部鎖了起來。
一直簇擁在小秦身側的彌羊和黎明小隊的人全都不見蹤影。“巡邏期間一定不要脫掉制服。”
子彈“砰”地一聲沖出槍膛,不得不說秦非的設計水平很是不錯,一槍打出,墻上最高那排的第一個玩偶十分明顯地晃了晃。孔思明一雙眼睛就像探照燈一樣在玩家臉上照來照去,照得人不由自主便開始心虛起來。被余阿婆盯上,就像是惹上了不致命卻無比惱人的吸血蟲,蝴蝶被追得上躥下跳,什么事也沒法做。
甲板上全是有身份的客人, 豬人不敢隨意對待,他抬起雙手向大家保證:兩個NPC頭頂爆滿的好感度條,就是他為非作歹最大的仰仗。如今游戲區中所有玩家都已經歷過數輪游戲,大家行動的重點不再是一間接一間,持續不斷地進入游戲房間,而是提前做好預判,用最少的時間將利益最大化。
他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被身旁的人算計了,還以為一切都是他的錯,在崩潰和害怕交織的同時愧疚得不行。漫天飄落的雪中, 刁明獨自一人癱坐在寒風里。“這在游輪上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諒在大家是第一次犯錯,我就原諒你們了,可千萬不能再犯第二次哦~”
可惜,無論秦非如何央求,得到的依舊只是同樣的一句話。秦非盯著紙面上的這六個字看了幾秒,然后抬頭,觀察起眼前的房間。
聞人黎明不像應或那么樂觀,他并沒有完全相信應或那番“不歸順死者陣營就必死無疑”的論調,他只是覺得,總不能放任應或獨自一條路走到黑。
“我的筆記!!!”
最后轟的一聲,他直接原地化作了一堆碎片。玩家們的神色全都變得僵硬起來。
秦非思考了一秒鐘,笑瞇瞇地伸出手:“你好,彌羊,認識一下,我叫菲菲公主。”……昨天林業向炒肝店老板娘打聽早餐鋪的消息時,老板娘說過,那兩口子和小區里的很多人都有矛盾。
因此從進入副本以后,呂心時刻將“茍”字銘刻于心。豬人帶著身后的人類在游戲區里溜達了一個來回,在離開之前,他提高音量,對走廊上全部玩家道:
聞人隊長干脆利落地分配了任務。
作者感言
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