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三分而已。
?????靈體記得,在他曾經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孫守義:“……”
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
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系統這次真的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
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原來是他搞錯了。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怒意緊繃。
“誰說E級玩家就不能消滅掉污染源呢?”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
做到了!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兩人身后,血修女驟然加速。
安安老師帶著玩家們繞過半圈幼兒園主體建筑,很快來到了正門前那一大片活動區域。蝴蝶瞬間神色大駭!
“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
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那可是A級玩家!
“噠。”
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
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
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
6號見狀,眼睛一亮。19號是在晚飯過后找到3號房間來的。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
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他實在有很多疑問。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頸、割破他的動脈的那瞬息之間。而且幼兒園里可能還藏有別的任務。
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
“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
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
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
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作者感言
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