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腿軟。

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因為黛拉修女一直聽不夠，當中還摻雜了一部分美帝攻打印第安人、以及徐福東渡和鄭和下西洋的譯制腔版本。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

不要聽。

鬼嬰從幼兒園中帶出了那截人骨笛，這令秦非對幼兒園起了興趣。

秦非：？

秦非聞言點點頭。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

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

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第二種嘛……

所以。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

“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秦非依言坐了下來。

蕭霄扭過頭：“？”

【3——】【所有人貼著墻走，如果下一個墻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人，就跺一下腳。】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啊！”他是預感到了嗎？他即將邁向死亡！再說，王明明的態度雖然一般，但和別的NPC比起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了。

導游：“……………”

蕭霄好奇地湊過去看。那張被鬼嬰貼在他手背上的符，竟然撕不下來了！

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

從剛才開始，秦非就一直聽見門的另一側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直播間中，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

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躲在簾子里的神父：“……”

“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醫生猶豫了一下，他望著秦非清澈的淺色眼眸，開口道：“不要在里面待太久。”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正常”的副人格。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秦非搖搖頭。

系統：“……”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21分，只要再加三分就是24分。

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

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在規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

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

“既然拜托我幫忙，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好處？”“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