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wǎng)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jīng)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說完她向秦非攤開手,掌心中靜靜躺著一串鑰匙。
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秦非心中一動。
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秦非很想現(xiàn)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秦非向來是個執(zhí)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
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追逐倒計時:10分鐘】
“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xù),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jié)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
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不會這項技巧了。怎么這么倒霉!
發(fā)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yīng),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這個副本里沒有什么真正的懺悔,所謂的懺悔,不過是告密而已!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事,多少都已經(jīng)有了預(yù)感。秦非沒有對此表現(xiàn)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tǒng)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jié)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jié)算空間。
但他也不敢反抗。徐陽舒才不躲!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
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
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y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
彈幕里的觀眾已經(jīng)快要急瘋了。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fā)出的。他的誓發(fā)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
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guī)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jié)束了。
這種毫無頭緒的事。
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所有觀眾都認為,這次當然也該是一樣的。
秦非道:“你們多久沒出門了?”秦非在回憶時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wù)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看似雜亂的祠堂其實暗藏著秘密,祠堂內(nèi)部的一切格局被拆開后又重組,形成了一個所有中國人都十分熟悉的圖案。
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但秦非沒有理會他。秦非強忍著渾身的痛意,一個鯉魚打挺竄出半米遠,毫不遲疑地轉(zhuǎn)身便跑!
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nèi)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nèi)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xiàn)在濃霧里。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
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jié)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李宏。蕭霄在棺材里睡了一夜,今早起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san值回升了5點。
好像有人在笑。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
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作者感言
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