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要眼睜睜看著秦非死嗎?從圍欄內建筑物的新舊程度來看,這個幼兒園的條件似乎挺不錯,墻面漆色鮮亮,三棟建筑緊湊地簇擁在一起,前面還有一個偌大的花園,里面擺滿各式各樣的兒童游樂設施。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雖然她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神父竟真的信了,那就是一個活人的手腕。
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特么的一看就很不正常啊!!
秦非眼角一抽。
而就在現在,又有腳步聲再度響起。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
而更多玩家則躍躍欲試地走上走廊。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
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簽署了志愿者協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他用盡全力奔跑著。還是其他什么緣故?“其實,每天晚上24點鐘聲響的時候,地下室的入口就會在教堂的各個位置出現。”
腿軟。
秦非被挾卷在人流中,他順著那些npc跑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在看清他們身后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蕭霄咬著下唇。
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秦非自然是看懂了。而是他覺得,這么顯而易見的破綻,12號肯定能看出來。
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可誰能想到!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金幣的獲得機制非常復雜且艱難,只有十分富有或事極度沉迷于直播的靈體才會將金幣耗費在和直播世界的玩家溝通當中。
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那必定就是那樣的。
即使秦大佬今天沒帶水果刀,他從廚房里偷一個也可以起到差不多的用處啊!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
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村長怕是幾輩子都沒聽人問過這種問題,看他CPU都快被干燒了哈哈哈。”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
是暖黃色的毛絨熊連帽衫,帽子上面還有熊耳朵和熊眼睛。隨著林業的一聲驚呼,他竟真的從最底下的木箱中翻出了一只小布口袋,袋子里面裝滿了陳年的糯米。其余的人面帶擔憂地望著他們,有人試圖阻止:“外面是不是有東西?”
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紅色的門,規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
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村民告訴程松,前幾年祭祀開始前,也有游客在村中亂竄,甚至想要找他打聽離開村子的辦法。
作者感言
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