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
“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驚奇的直播風格一直是這樣!”也可能是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這種情緒被違規(guī)所帶來的精神污染強行放大了。他們肯定是正在探討著什么會被系統(tǒng)屏蔽掉的內容。
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tài)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秦非不知何時已經(jīng)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shù)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fā)現(xiàn)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
從直播開始到現(xiàn)在,他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林業(yè)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E級直播大廳一片沸騰。
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jīng)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xiàn)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zhàn)斗。”事實上,絕大多數(shù)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
“那我們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間?”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秦非驀地睜大眼。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
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在1號的房間里,大家找到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堆非常奇怪的東西:相機,望遠鏡,放大鏡,螺絲刀,鐵片……
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yōu)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秦非一路向前,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幾條掛在迷宮門口的規(guī)則。不對勁。
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
……他沉聲道。面對緊閉的房門,秦非束手無策。
秦非:……
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
“……”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程松大約是被他吵得煩了,嗤笑著開口道:“就算能出去,你的錢也沒有用了。”
其實,玩家們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對這六個僵尸本身而言一點壞處都沒有。“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隨即他握住門把手,以一種十分扭曲的、背對著大門的姿勢將門緩緩合上
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別人還很難看出來。
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林業(yè)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噗嗤一聲。
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走廊兩側沒有房間,只在道路盡頭有著一扇十分破舊的木門,門上隱隱刻著一道花紋。
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
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fā)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
作者感言
在短短的十幾分鐘時間里,他已經(jīng)又購入了三個電子鬧鐘,以及四個掛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