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秦非拿到這張報警回執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曾經接觸過上面那個“規則世界案件管理局”。秦非卻只沉默著搖了搖頭,視線從天花板上的某處房梁邊移開。
豬人的語氣依舊歡快可親,可玩家們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擔驚受怕了幾個小時的羊媽媽眼尾泛著紅,一把按住秦非的肩膀,眼神像X光一樣,上上下下掃視著他。本該成為怪物風向標的秦非,幾乎是大搖大擺地向社區東南角走去。
秦非神色淡淡。
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鏡子里那人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秦非甚至隱約有一種懷疑,他覺得,系統分派給他王明明這個身份時,抱有著一種隱秘的、不懷好意的心思。秦非十分坦然:“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對于這個贏過他的玩家,他的態度要比對其他人客氣一些。“那個鬼已經盯住她了,不會放過她的。”牛批啊!這是什么隔空取物的本領?
那些雪洞是蟲子鉆出來的。
現在的服務大廳就和秦非直播時的彈幕界面差不多,各種各樣的說辭漫天飛舞。沙沙的風聲傳來,席卷著并不存在的樹葉擦過地面。秦非在扔下祭壇后的第一時間就放緩了步速。
桌子下面堆著兩個人,面朝下倒在那里,看著像是已經死透了。“隊長。”
他動作飛快地將那些線插在寫字臺前的槽口里。咚,咚!后來的那些玩家兇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孔思明會喜歡的樣子。
但在那之前他去了哪里,秦非就不清楚了。
活動中心真的能夠保護他們的安全嗎?秦非可以確定, 在他剛才檢查雕像的這一分鐘里, 他絕對沒有聽見或看見屋里的雕像發出任何動靜。地上的血污順著地窖入口流到地下,入口處向下凹陷了一小塊,已經被完全浸泡在黏液里。
其他人:“……”但當他仔細觀察對方后,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聞人黎明現在已經覺得自己是個半條腿踏入棺材的活死人了。粗重的鎖鏈在門把上緊緊纏了數圈,鎖頭比秦非的拳頭還要大。在房門背后,秦非看見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彌羊低聲咒罵:“草!怎么是這個家伙。”其實聞人黎明的精神免疫數值很高。秦非半瞇起眼睛。
三途:“我也是民。”還好,只要不繼續往下掉就行。雖然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連續被兩個馬尾辮抽到臉的那一刻,鬼火依舊抑制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他們一會兒要是用繩子將林業往上拉,肯定會弄出很大動靜來。
末位淘汰。作為一個普通NPC,每當他聽到玩家討論任何超出他認知范疇的內容時, 都會被系統強行抹平意識, 而不會產生諸如“我是誰、我在哪兒,這個世界怎么了”之類的哲學疑惑。
“你們帶帶我!”
孔思明聽不懂什么是“污染”。幕布中播放的, 正是秦非所在的泳池房。
秦非眸光微動:“你認識?”“臥槽!”
青年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草屑,十分鎮靜地叮囑道。秦非將鬼嬰從領域里弄了出來:“去進去看看,他們還在不在里面。”
“你為什么要找上我呢。”秦非慢條斯理地發問。
“嘶……”
應或冷笑了一聲:“說不定就是因為你剛才差點違反規則,副本才給了我們警戒。”“每間房屋內只能有一名活人居住,也就是說,我們全部得分開住。”秦非原本站在洞口邊,不知他一個人想到些什么,忽然毫無預兆地蹲下身去。
墻壁出現裂紋,細碎的石塊從天花板處墜落,砸在玩家那里的肩膀和腳邊。那絕對只有藏在玩家當中的那個鬼。
秦非帶著他的三個保安隊友,一路巡邏,已經將個位數標號的樓棟全部檢查完畢。不知從下午到現在這段時間里,他都遭受了些什么,他上半身原本尚算完整的黑色的衣物已經整個變成了碎布條,稀稀疏疏地掛在身上。
還是更早以前,祭壇吸收秦非的鮮血以后,突然像是抽了風一樣,一個接一個自動現形。這兩天里,玩家們逐漸分成了涇渭分明的三隊。那橢圓中帶著些許凹陷的曲線——
帳篷在風中輕輕搖晃著。秦非看著手中的地圖,湖泊的位置與地圖上的五號打卡點完美重合。
烏蒙有力的雙手緊緊攀著被冰雪覆蓋的巖石,每一步都踏在穩健的位置。秦非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依舊站在安全之處警惕地觀望著。
污染想找他,他也想找污染源,誰也攔不住。彌羊氣得直翻白眼。
作者感言
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