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面向眾人,雙手一攤:“看,我沒有說謊吧,這電話還是能打的。”凌娜二十來歲,和另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模樣的劉思思比起來,言談舉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著打扮也很精致,在進入副本之前應該是個公司白領。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yǎng)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
他硬著頭皮道:“不會吧。”自己明明已經用那張附了魔的嘴,一刻不停地說了半天。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前行。
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記憶不可更改。林業(yè)露出了發(fā)自肺腑的笑容。“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沒事吧沒事吧??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蕭霄清楚地知道,殺死污染源, 是一個只在傳說里才出現(xiàn)過的通關方式。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反正,他們連掄著大斧頭的狂野壯漢0號囚徒都見識過了。秦非輕飄飄的姿態(tài)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
鬼火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當6號發(fā)現(xiàn)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
——這大概已經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客氣的一句話了。溫和與危險。
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這小子真的好奇怪,我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那些NPC都對他好好哦……”
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
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受到薛驚奇的影響,活動室里的氛圍的確比先前好了不少。
顯然那些代表著往日親人的紅色紙錢串在npc心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剛好撞在了槍口上。“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fā)現(xiàn)了……”
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0號囚徒也是,放著一群人不管,就盯準了12號一個。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
“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她一定會盡全力,解答好朋友的問題!
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秦非敏銳地覺察到,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
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玩家們從寢室區(qū)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
“砰——”連這都準備好了?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
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yè)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xiàn)在眼前。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也不知黑袍NPC用在她身上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她的血根本止不住,只能靠不斷使用補血藥劑拖延時間。
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
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撒旦道。
“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
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話說得十分漂亮。畢竟,王明明的家現(xiàn)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假如有一樣東西, 一直在幫助“祂”監(jiān)視著迷宮中的一切。
“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fā)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
算一下時間,現(xiàn)在距離他走進迷宮,已經過去近20分鐘了。
作者感言
柳京為此很是提心吊膽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