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fā)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
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qū)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
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能夠在那短暫的零點零幾秒之內,完成如此邏輯嚴密,而又迅捷無比的推算。
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guī)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
三分鐘。“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嗯,就是這樣。
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那兩個曾經在規(guī)則世界中成為傳奇的風靡人物,就此銷聲匿跡。
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fā)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
現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jié),他想弄得更明白些。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這里完全是一片虛無,空無一物,沒有天也沒有地。
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
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
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秦非沖出心之迷宮大門的那一瞬間,蕭霄三人正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
在不久之前8號,和11號一起,去找了6號玩家。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
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7個人,距離規(guī)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
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而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
“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xù)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
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
“人一旦著急起來,就容易犯錯。”“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嘶啞的話音落下,秦非的臉頓時黑了三分。
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秦非輕輕“嘖”了一聲。夜色越發(fā)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
程松停住腳步,回頭。看不慣賭徒的大有人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害怕他們,這個靈體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我看你,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wěn)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秦非眨眨眼:“怎么說?”
“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
“你究竟是想干嘛呀?”他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著動作問道。1號柜臺前,亞莉安正在一臉煩躁地收拾資料。
別人還很難看出來。
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
作者感言
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guī)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